摘要：
结束与罗珍的那场谈话,我们回到ＫＴＶ包厢.有些人已经在沙发上呼呼大睡,有些人还在飙唱.我实在没什幺心情,听他们唱了这幺久也有点累了,于是我拿起自己的背包,提早向大家道别.罗珍怕我一... 结束与罗珍的那场谈话,我们回到ＫＴＶ包厢.有些人已经在沙发上呼呼大睡,有些人还在飙唱.
我实在没什幺心情,听他们唱了这幺久也有点累了,
于是我拿起自己的背包,提早向大家道别.
罗珍怕我一个人危险,和我一起回家.
一路上我们没再延续刚才的话题,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到了她家附近,我们才互相道别.
时间已经是早上六点多,天空渐渐亮起来,不少人已经出门展开自己新的一天,马路上又恢复了平时早上的荣景.
虽然今天是週一,但才刚考完学测,大家当初约夜唱的时候就说好了,隔天要直接请假.
班导不知道从哪知道了我们的计画,本来以为平时严厉的她会阻止,却没想到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叫我们一定要和家长通报,不准出什幺意外,否则吃不完兜着走.
我走得很慢,一路来到熟悉的巷口.
似乎又更冷了,我双手抱着胸,想藉此让自己暖和一点.
快到家的时候,我看见邻居下了楼,拿着车钥匙走向一台轿车,似乎正要去上班.
我继续往前走,同时看到他钻入车内.
引擎发动了,车子开始震动.接着车子準备出发,却在行驶出去的那一秒,从车底下传来一阵凄厉的叫声——我瞪大双眼,忍不住惊呼.
幸好驾驶反应快,立刻停车,下车查看.
我吓出一身冷汗,马上上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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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猫咪.
任梁曾经逗弄的那只小流浪猫,此刻正伏在车轮边,惶恐地喵喵叫.
邻居似乎鬆了一口气,「呼,还好你还知道要逃出来,不然肯定被我辗成猫咪肉酱……吓死我了.」
「牠还好吧?」我紧皱眉头,凑到一旁.
「啊,是妍然啊!」邻居看向我,「看起来没什幺事,幸好牠反应快.」
我端详着眼前的小猫,发现牠身上有些擦伤,心里忽然很难受.
看见邻居抬起自己的手腕查看时间,我笑着说:「叔李青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最新在线_李青小说全文免费阅读合集图片写真小说系列/mv/65叔,你赶着上班吧?刚好我今天学校请假,没什幺事,我带牠去看医生吧.」
对方露出灿烂的笑容,「谢谢妳啊!我正烦恼该怎幺办才好呢……」
我抱起地上的猫,一开始牠还对我张牙舞爪的,可是似乎是因为受了伤,一点也没有杀伤力.
邻居叔叔急急忙忙回到车子里,向我道谢后,便匆匆离开.
我抱着那只猫,感觉到牠身上的温度.牠那双圆滚滚的大眼睛望着我,似乎在撒娇.
牠并不乾净,身上的毛又髒又乱,还有几处旧伤,刚才擦伤的地方也开始流血了——
我以前怎幺会认为牠过得很幸福呢?露宿街头肯定不好过,不知道牠晚上都睡在哪?要是没人餵牠吃东西,牠岂不是就饿肚子了?这些伤口都是怎幺来的,是常常和别的猫打架争地盘吗?
亲眼见到牠差点丧命的景况,我实在于心不忍,好多问题在心中浮现.
最后浮现脑海的,是那个夜晚.牠在任梁脚边磨蹭裤管,彷彿在寻觅一个温暖的依靠.
我心里漾起一股惆怅.
任梁不也是这样的吗?看似光鲜亮丽,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其实满身是伤.
我的确害怕离别,所以对需要交心的事总是敬而远之——例如向他人坦承自己的脆弱,又例如养着一条小生命在身边.
然而,纵使我再怎幺小心翼翼,还不是因为那个人眼里的悲伤而前功尽弃?
这瞬间,抱着这只流浪猫,积累一整天的悲伤忽然袭上心头,我忍不住流下眼泪……
小猫忽然对我喵了一声,声音比平时还要温和.
「你以后就叫阿良吧……」我哭着说.
牠似乎听懂了,高兴地喵了一声,甚至伸出爪子在我身上挠了挠.
「……可是,不准你尿尿在我家沙发上,这是我妈的死穴,她会把你炖成猫咪浓汤的.」
上一秒还兴高采烈的样子,一听见这句话,牠立刻垮下脸,冷冷地看着我,像在嘲笑一个智障.
嗯,好,我才收留牠不到三十秒,我就被当成智障了.真是令人欣慰.
＊＊＊
学测后的日子只有两个字能形容:糜烂.糜到不能再烂的那种糜烂.
虽然学测成绩还要一阵子才会出来,但大家都已经对过答案了,心里有点底,考差準备拚指考的,早就收拾东西跟其他班级的可怜虫去图书馆自习了;剩下大部分的人,要嘛是成绩符合期望、不打算继续考,要嘛就是管它成绩怎样,反正老子不想再折腾一次了——
我就是最后一种.我的得失心可能早就跟着学测结束那天一起画下句点了,当大家兴致勃勃地对答案时,我竟然完全不好奇自己考得怎幺样.
就一次定生死吧,我这幺告诉自己.
我的校内排名并不佔优势,所以我不打算申请繁星计画;至于指考,实在太费劲了,我所有的干劲都耗在学测冲刺上了,我没兴趣.
既然已经决定一次定生死,又何必提前知道自己的死期?我一点都不想对答案.
罗珍在我身边打转了好几天,一直怂恿我对答案,我坚持不肯.当然不只她,班上同学也总是好奇地追问我成绩,虽然我总是诚实地回答「不知道」,但看到我没跟着可怜虫们去图书馆,大家好像都一致认定我考得非常好,好到不敢告诉大家,怕一讲出来吓死他们.
于是,过了几天后,大家也都忘了这件事了,我和大家欢乐地玩在一起,澈底贯彻「糜烂」两个字的意义——一开始,我们每堂课都把投影机打开,点开歌曲、拿起麦克风,开始现成的ＫＴＶ大会,后来唱腻了,大家竟然开始看起《犬夜叉》回味童年……
我看得津津有味,倒是罗珍,每天都气呼呼地跟我抱怨:「我比较想看《库洛魔法使》,到底是谁点开《犬夜叉》的?」
《犬夜叉》播到第五集那天,班导忽然宣布每天放学要和班上同学一对一谈话、了解一下大家的未来规划,而且就从座号一号开始轮.
从古至今,当一号的那个人总是没好事……名字第一个被记住、老师第一个课堂抽问、打针第一个打、作业第一个交、值日生第一个当,连和老师谈话也是第一个……
很不幸的,我就是那个一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