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期中考结束后没多久,高三得要迎接最后一次模拟考,这之后再考完相较之下大家不甚重视的毕业考,学长姊们就要上学测考场,而他们和高二生活永别.苏釉染虽然对自己错细节的部分感到85,可在考... 期中考结束后没多久,高三得要迎接最后一次模拟考,这之后再考完相较之下大家不甚重视的毕业考,学长姊们就要上学测考场,而他们和高二生活永别.
苏釉染虽然对自己错细节的部分感到85,可在考卷发下当天的晚自习仍旧如常将考卷与他人公开,几个人状似不在意,其实都特别分神探究苏釉染的错误,分析她是哪个点没走好所以犯错,想想该怎幺委婉地叮咛、指导她.
当周的无偿家教,陆尽恆比平常还要宽容许多.
譬如说面对她写错的点,指正没有往常那般严厉,该有的惩罚也减罚许多,甚至难得让陆薇芝听音乐、看影片放鬆的时候带上苏釉染.
时间一到,苏釉染摘下陆薇芝分享的单边耳机,回到座位认真地跟陆尽恆说:「恆哥,不用突然这幺小心地对我.」
陆尽恆被她的直接打得一愣,眨了下眼睛很快掩饰掉情绪,笑着调侃:「我没有啊,我是一直很小心对小姑娘.」
苏釉染被说到脸红了红,柳眉不满地蹙起,还想反驳什幺,但看着陆尽恆就说不出口.
陆薇芝注意到他们之间的怪异气氛,于是等到苏釉染开启下一轮的休息时间,转移到自习室另一边的她身边报到时,悄声问:「妳不会是考试考不好吧?」
对于陆薇芝刻意小声的疑惑,苏釉染瞬间哭笑不得,同时大方承认点头.
「是……考得怎幺样呢?」得到肯定,语气添上小心翼翼,深怕戳痛苏釉染.
苏釉染耸耸肩,整个人透出没那幺在意的气息,「错了太多,好几科都八十几.」
陆薇芝:「……」知道为什幺自习室内要分两边坐吗?这是同个空间不同世界.
但陆薇芝知道这样的成绩对学霸来说不尽理想,可自己心情上的坎怎幺都跨不过去,憋了许久,直到休息时间结束都没想出说什幺安慰朋友.
毕竟她朋友看起来没那幺需要安慰.
苏釉染存一点心思在逗陆薇芝,发现能言善道的朋友这下子说不出话来,就换她想尽办法憋着笑.其实看到朋友真心担心的样子,再怎幺郁闷都要消散,何况说起来不是特别烦闷.
「恆哥,你别担心,我下次会考第二名的哦!」她把教学方式更改的原因归咎在陆尽恆觉得她压力太大上,为了不让他分神担心,语气刻意製造信誓旦旦之感.
第二名是她的小目标,如果连第二名都没办法回去,遑论考上第一.
陆尽恆没有同前几次休息时间时那幺快回答苏釉染,深深地看了几秒,才抬手摸她的头,「好,恆哥听见了.」收手时,玩闹似地用点力轻拍她的头顶.
苏釉染被突然的举动闹得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陆尽恆,尔后缓缓伸手去安抚其实没有多少疼痛的头顶.
他笑得过分灿烂又纵容,对眼前小姑娘说:「如果失败也没关係,都是因为妳恆哥把妳打笨了.」
苏釉染被那笑容亮晃了眼,好半晌回神,咬了咬牙发洩道:「才不会,我那幺聪明!」
陆尽恆笑得更加张扬,笑得苏釉染更不好意思.
另一边一直偷偷关注的陆薇芝觉得没眼看,带着手机离开自习室.
两次段考中间学校没什幺重大活动,苏釉染倒是花些时间帮宋纱莎一起努力做手工艺,打算在学测前做好以送给她学姊当应援礼物,顺道顺了大家的意在学校让自己放鬆、在图书馆
也没那幺讲究认真,但自己知道,独自在家时前所未有地给自己更高要求.
她不能再在小细节上踉跄、摔倒,跟成功失之交臂.
不存在所谓已经够努力的说法.
她不够努力时错的是整大题的观念,却在不努力的同时自负心强烈觉得自己够努力,就错过遍地该注意的细节.
不会错的,说白了就是还不够努力.
苏釉染从没拥有这种情况的挫败经验,摸不着如何对症下药,只能强硬地把自己的睡眠时间往后推迟一小时、两小时,起床时间再早半小时、一小时,从物理上给自己有更多时间来学习,避免知识量不足而有造成空白思考.
战战兢兢的步伐没有终点,期末考当天必须继续前行.
高三学长姊纷纷请了长假回家做最后冲刺準备,学校少了三分之一的学生,每个时刻都显得更安静也更沉闷.
这学期他们仍是学习所有文理科目的高二生,最后一次考试照常分三天,这一次被排在休业式前画下句点的科目是化学.
三天考试的前一天,苏釉染纠结着该强撑精神继续读书,还是早早就寝让自己隔天以好的状态应考.
最后选择近期生活的折衷模式,把自己维持约莫十年的就寝时间点往后推迟一小时.
不过这般决定,很快反映后果给身体主人.
隔天意识从睡梦中回归现实时,苏釉染便觉脑袋晕眩,程度不舒服到都忍不住喊声「糟了」.
但靠着意志力撑起身体进行洗漱,随后到客厅吃完苏
母準备的早餐后,头晕的状况很快消失,彷彿证明年轻人就是有不健康生活的本钱,没有头晕的提醒,很快将这个意外抛诸脑后.
直到第一科数学科考完的当节下课,苏釉染感觉到自己的子宫好似受到外力胁迫一般,紧绷所有可以自主控制的肌肉想要抵御,却在不可控肌肉进行第一次抵抗的时候,苏釉染不自觉轻皱了眉,伴着大家讨论考卷的声音中弯身从书包拿出小化妆包,不发一语前去化妆室.
第二次抵抗的同时她的额头直接泌出一层冷汗,上排牙齿像是被诱惑般前去咬住下嘴唇,一边将拳头握紧好似得以忘却疼痛,一边挤出最后一点力气加快脚步进到化妆室隔间.
她在里头缓了好久,直到紧紧咬着牙发洩出来的不服气稍稍压住那股抵抗后,才推揉发麻的小腿促进血液循环,故作镇定地走回教室,回到位置拿出课本
继续自习.
这一次的同桌跟宁玮和方裕鸣不同,没有女朋友是自己的好朋友,没有话痨属爱,跟她完完全全就只有同桌的礼貌情谊.熟悉的人都未必能察觉,这位同桌更不可能感知到她的身体不对劲.
何况女孩子忍痛的能力比男生们想像的还要好,身边没有可以示弱的人时,那股要坚强的自尊心会让生理痛的女人看似没事一般.
只有苏釉染自己知道她的牙关咬得有多紧,有多幺努力在克制肌肉的颤抖.
屋漏偏逢连夜雨,苏釉染拚死拚活地準备物理想要扳回一城,子宫的收缩程度却越来越夸张,甚至连白纸上的数字都难以入眼,最后状况差到她同桌竟然能察觉一二.
「釉染,没事吧?」
这吸引了宁玮和陆尽恆的目光,但苏釉染不想继续在他人面前示弱,好像自己到高二一班的这一年都没有成长,反而退步.
她咬着牙摇头,大力压着疼痛位置止住些许痛感,说:「没事,看物理看到有点想睡.」
没敢对上同桌的眼睛怕被看穿,好在此时预备钟声打响,避免作弊,自习课合併起来的座位又要分开,及时挡住更多关心.
座位移动好后才悄悄放开压住小腹的手指,如她所料一般疼痛感大力回馈,要不是已经坐在椅子上,苏釉染的双脚早已支撑不住身子,不得安稳站住.
考试準时举行,苏釉染更不可能举手说要去保健中心,回来之后不管考试考什幺样的成绩都要打八折,就算她再怎幺努力有可能得到满分,最终最高的结果还是只有八十.
她不愿意,或许更多人以为好的状态考试得到更高分数被打折,会比不好的状态考出来的成绩要好,可对她来说这种机会更像是施捨,一种没有必要的施捨.
要有那幺多早知道,为什幺不会早点去做呢?早知道晚睡对身体不好,就不该晚睡.可她仍然做了这个决定,那就该直面后果.
高中考试是小事,但若连小事情都坚持不了,以后碰到其他同种概念不同状况,能坚持的住吗?
可惜苏釉染的意志坚持的住,身体撑不住,物理考科答题答得浑浑噩噩,不用对答案都知道这科目会比平常自己的不理想更不理想.
苏釉染,这科过了就没办法补救,应该放眼下一科.她垂眼这幺说服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