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家里的电话响起,离话筒最近的我立刻反射爱的接起.「你好,这里是藤堂家.」「是未散吗?」是哥的声音.我忍着没放下话筒,听他说他在台湾把公事处理得差不多了,过一阵子就会回日本,有确切的... 家里的电话响起,离话筒最近的我立刻反射爱的接起.
「你好,这里是藤堂家.」
「是未散吗?」是哥的声音.
我忍着没放下话筒,听他说他在台湾把公事处理得差不多了,过一阵子就会回日本,有确切的日期会再通知,像是例行报告一样生疏.
他打了我那巴掌后,我们就没交谈过几句话,我不知道哥怎幺想,但我还觉得有点尴尬.
「对了.」原以为他说完了,正打算挂电话,没想到又被他叫住.「之前打了妳,抱歉.我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妳还疼吗?」
我下意识地摸摸之前被打的脸颊,想起那时的刺痛感.
「才一个巴掌怎幺可能痛到现在?你以为都过多久了啊!」又忍不住口出恶言了,这样会让哥很难回话,而且也不是我的本意,我赶紧补充:「我那时候也说得太过了,抱歉.」
「妳没事就好.」他鬆了"做了一个很浪漫的梦_很浪漫的城市系列" /mv/27一口气.
我踌躇着该不该再问他别的问题,要是现在不问,他就要挂电话了,但要问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慌忙之下,我脱口而出:「哥,你现在好了吗?」
没头没尾的,但他应该懂我的意思.他会打这通电话,说要回日本,还向我道歉,是不是代表他的心境有点转变了?我着急的想知道这件事.
他沉默了一阵,要不是话筒里的呼吸声没断过,我还以为他把电话摆着,到别的地方去了.
正当我在想该怎幺圆这个场时,他终于回话.「会好的吧.」
那是什幺意思?还不知道该如何看待哥和滢之姐以及自己心情的我,自然不懂他话里的涵义了.只是感觉他的语气很轻鬆,好像终于放下一块大石,我感觉自己也变得轻盈许多.
我们都放过彼此吧.哥不是坏人,我早就知道了.
「嗯.」我只回了一个单音,作为我们通话的终结.
结束通话后,我找来手机,密了那个叫程凛安的小女生.
简述完我和哥现在的状态后,我总觉得这讯息还少了些什幺,传贴图也不对,好像在嬉闹一样,但我是很认真的.
犹豫了半天,我传了「谢谢」两个字给她.
是谢她为哥做的?还是谢她帮了滢之姐的忙?抑或是帮到了我?
连我自己也不是很明白那句「谢谢」代表的意义,但我还是怀着複杂的心情按下送出,觉得这两个字是最适合我和她对话的结尾了.
＊＊＊
GapYear只是一个藉口,
实际上我毕业后找工作并不是很顺利,很大一部份原因是出在我染的金髮.虽然面试时会乖乖地穿上套装,但金髮还是太显眼,也容易给面试官不好的印象.
我知道自己该改掉髮色和穿着,但当时的我就是不想,那是我任爱和宣洩的一种方式.妈说我那是迟来的叛逆期,要爸别管我,就这样放任我追着哥去台湾大闹一场.
回日本后,生活还是得步上正轨.我把头髮染成深褐色,也收敛了穿着,儘管如此,求职之路还是很崎岖,毕竟我不像哥那幺游刃有余,并不是个机灵的人.
纵使这样,我依旧努力的通过一间小公司的面试,成为正式职员.
再三检查过档案后,我把文件夹阖上,打算拿到上司那里去,结果被隔壁的井上叫住.
「我能再看一下
吗?」我把资料递给他,见他翻一翻后,指出一处给我看.「这里算错了,因为早上才调整过,妳可能还没收到消息.」
我凑近一看,再找出他说的那份新资料对比,发现确实有误.
「谢谢你.」我马上坐回椅子更改数据.
我不是个擅长社交的人,办公室生活对我来说有点棘手,尤其面对成群结队的女同事更是,她们总是喜欢在别人背后谈论八卦是非,是我最疲于应付的类型.
还好隔壁坐的是井上.虽然我也不是很会应付男人,但井上脾气好又善解人意,老是帮我注意工作上的纰漏,少了他的善意提醒,我不知道要被上司多骂多少回.
把资料修改完交出去后,也快接近午休时间了,我思考着午餐要吃什幺,偷偷打了个哈欠.
「藤堂!」
背后传来的叫唤让我吓一跳,赶紧摀住嘴,免得被看见丑态.转头一看,是那群爱讲八卦的女同事的领头羊,她挥着手机朝我走来,害我一时不知所措.
「怎幺了吗?」我硬是挤出笑容,希望看起来不要太勉强.
她似乎没注意到我的不自在,逕自把手机递到我面前.「这是妳吗?」
我不用凑近就看得出是自己没错,只不过是好几年前的照片,当时的我还没向滢之姐学打扮,看起来很土.
为什幺她会有这张照片?给我看这个是打算做什幺?
她忽略我的尴尬,把手机抽回去,继续滔滔不绝.「我前几天和朋友聊天,发现妳们居然是以前的同学!不过妳以前和现在差好多喔,现在的样子比较好.」
「谢谢……」不知道该回什幺,我无力的答.
明明知道是黑历史,还特别拿来给我看的用意是什幺?我真的不懂,也没办法圆滑的糊弄过去,更无法融入这群令我费解的人.
她把手机收进口袋,看看时钟.「快到午休时间了,藤堂妳要和我们一起吃午餐吗?」
「抱歉,我和别人有约了.」我速答,一点也不想她多耗.
「是吗?那下次再一起吧.」她没有挽留的意思,看来也不是真的在邀我,只是口头上的礼貌罢了.
待她走后,我小小叹了口气,觉得应付她比工作还折磨.
十二点一到,钟声準时响起,午休时间到了.
该吃什幺呢?她们应该会在附近吃,那我就到远一点的地方吧!不然被她们看到,又不知道要被怎幺调侃了.可是走远一点又怕赶不回来,到底该去哪──
「藤堂,走了喔!」
蓦然,我被旁边的声音惹得转头,发现井上拿着自己的钱包,似乎在等我.
「我们不是约好要一起吃午餐吗?」看我愣住的模样,他补充.
「啊、对.」我赶紧收拾好,和他一起往电梯走.
其实我们根本没约好,大概是井上他听到我们刚才的对话,在帮我解围.
「妳想吃什幺?听说隔壁巷子新开了一间义大利麵店,在做优惠促销,去那边吃可以吗?」
「好啊,我都可以.」
井上真是个大好人,隔壁坐的是他真是太好了.我感动的想.
＊＊＊
上午的时候想着午休,下午的时候想着下班,是每一个上班族的写照.
正当我以为快要可以回家休息时,上司突然冲进办公室,宣布:「合作案通过了!」
大家立刻放下手边的工作鼓掌欢呼,我也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着拍手.
虽说案子通过是很好,但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上司又接着说:「今天晚上到居酒屋开庆功宴!」
大家依然在欢呼,但稍微冷了下来,看得出只是表面功夫,毕竟谁都不想牺牲私人时间去交际应酬,把自己搞得更累.
没想到上司今天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居然加码喊:「我请客!」大家一听到要请客,精神马上来了,鼓譟声也大了起来.
看来是逃不了了,我绝望的心想.
工作上的局,就算请客我都不想去,但看眼下气氛这幺热烈,若是偷偷溜走,事后铁定会被过问,那还不如硬着头皮去窝在角落,反正我也不是喜欢出风头的人.
看大家的情绪越来越高涨,我只觉得自己像在另一个次元,他们越热,我就越冷.
「藤堂,妳会去吧?」隔壁的井上问我.
「嗯,会去.」我撑起嘴角回他,希望没有洩漏太多不情愿.
一到包厢,我眼明手快的佔据角落、离上司最远的位置,井上则被一帮男同事拉着,坐到另一边去了.
庆功宴上闹哄哄的,但我完全没这个心情,只顾着吃眼前送上的菜,偶尔回应几句最低限度的应酬.
几点离开才不会不礼貌呢?我抓不準时机,打算等第一个人起身后,跟着对方一起溜.
原以为没我的事,人群中却突然传出叫着「藤堂」的声音,我诧异地看过去,发现是中午叫住我的同事.她的位子离我不远,正招手让我过去.
为了不让场面尴尬,我朝她那里移动,她又把手机递给我看.「这也是妳吗?」
是我没错,又是以前的我.
当时我正处在迟来的叛逆期,因为哥和滢之姐的事赌气的染了金髮、换了暴露的穿着,现在看来真是糟糕的品味.
「又是妳朋友传给妳的照片?」我僵着嘴角问她.
她没察觉我的异状,愉快的说:「是啊!她说她有一次在路上看见和妳很像的人,但因为外表差太多不敢确定,所以没打招呼,只拍了下来.后来怎幺看都觉得是妳,让我来确认一下.」
不知道这位同学到底是谁,总之绝对和我不对盘,不然何必把我不想回首的过往一再地传给别人?
我忍下怒气,尽量友善地说:「我现在不这样打扮了.」
「看得出来.」她掩着嘴,我无法不多想她是不是在偷笑.「现在真的好多了.」
我不知道要回什幺,还好店员刚好进来询问还有没有人要加点,解救了我的窘境.
「有谁还要啤酒?」某个人大声问道.
还喝不够的人纷纷举手,我也跟着举了.
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平常都避免在外面喝酒,但现在就是特别想喝.最好把我的脑袋麻痺,省得我想东想西.
啤酒很快就送来了.我回到座位,抓着酒杯就是一阵猛灌.
「藤堂这幺猛啊!」同事很少见我喝酒,发出惊呼.
把空酒杯「砰」的一声摔回桌上,我想再点一杯,却觉得头晕脑胀,刚刚下肚的食物好像都要涌出来了.
为什幺要把自己搞得这幺狼狈?为什幺都活到这个该独当一面的年纪了,我却还是像长不大的孩子?
「藤堂,没事吧?」隔壁的同事担心的问我.
我使劲压下呕意,起身.「抱歉,我人不舒服,先走了.」
结果我成了第一个离席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