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最后一个音,少年将琴盖阖上.
空旷的客厅,没有人,只有自己,打开手机,仍然是只有月初会传来的讯息,其他时间,毫无音讯.
「银灰弯月,丝丝微光映照于琴键
婉转的琴音包覆着寂寞,蔓延
寂静,似水似息
深陷其中却不得脱离
似乎染上一种病疾
但却无药可医
在心里,159的自己喘不过气」
蔡侑骐躺入床里,很快的闭上眼睛,在入梦中的前夕,留下泪水.
梦里,少年坐在山林间,皎月高挂,耳边传来阵阵虫鸣,天上的明星与白月照亮了此刻的他.
少年轻闭双眼,微风吹的树林沙沙作响,停下,安静.
有个东西顶着他的肩膀,转过头,是一只灰狼.
轻轻将头靠上牠的额间,两物同时闭上双眼.
似乎有种温度在两物间传递,他抚着牠颈肩的毛髮,顺顺的梳下.
他睁开眼,叹了一口,灰狼舔了舔他的脸颊,手向上摸,发现自己留了泪.
「如果抽掉思绪,就不会这幺寂寞了吧.」
再次强迫自己绽开微笑,反正已习惯了.
灰狼突然仰起头,朝着弯月嚎叫,少年静静的向后倒去,掉入一片池水,溅出不小的水花,向下沉入水中,鼻间的气泡向上浮起.
睁开眼,蔡侑骐拿起手机,六点整,起身着装.
「现实是由什幺组成?
整天的烦恼、成长的苦闷
断水,停滞不前
蓝蓝的天写在我的笔下
却书不出自在与飞扬
浅色的凉饮
不清,无味
突如的苦涩翻搅
于是自顾自的梦境再也不美好」
男孩坐在树下,靠着树身,他很清楚这是梦中.
他静静的享受着吹过脸庞的微风,但有淡淡的清香.和煦的光线,贴合在身上,偶时被游过的白云遮蔽.
男孩闭上双眼.
旁边的树丛传来声响,他并没有为之所动.
男孩的腿上一暖,睁开眼,腿上是毛茸茸的白狼.伸出手,顺着身躯,慢慢的抚过,白狼享受般的吐着鼻息.
「该怎幺办呢?」
白狼没有回答,男孩很轻很轻的叹了口气.
尾巴甩了又甩.
『要是不用面对现实该有多好啊.』
突然一阵巨响,男孩抖了一下.回过神,他发现他正在下坠,身旁甚幺都没有,无尽的黑,坠入.
陈俊鹏从床上弹起,按掉床头吵杂的闹钟.
『现实是残酷的.』
一阵低语在耳畔响起,又随之消去.
「欢迎大家来到文学欣赏社.我是指导老师…….」
事实上,蔡侑骐也不知道自己能选什幺社团,所以,当陈俊鹏提起这个社团时,没有犹豫的,跟着他参加了这个社团.
讲台上的老师似乎正在说些什幺,但是一定是非常无关紧要的,毕竟是社团课,也不算学分,真正会用心的就是那些真心参加社团的人吧.
侧过脸,陈俊鹏专心的看着台上.
『真悠闲啊.』转过头,撑着头,看相右边的窗外,蓝天有着白云的衬托,树林有着繁花的点缀,山线有着阳光的映照.
室内开着冷气,想当然,户外必定是闷热的酷夏,玻璃不至于起雾.微凉,不冷不热,适中,睏意捲来,眼帘慢慢下降,躺入片刻铺起的梦床.
「这个月爸爸妈妈要去国外出差,自己在家小心,生活费都摆在桌上了.」站在门口的女人说完后,看见里面的男孩点了点头,「掰掰.」跟上门后的男人,关上门,离去.
坐在鞦韆上,落日的橘白光线打在树荫外的地上,男孩在缓慢的荡着,前方的视野忽远忽近,家长们纷纷牵着自己的小孩回家,老师站在门口跟他们道别.
只是,这一切都与他无关,男孩荡着鞦韆,看着离去的人们,等到天色完全黯下,人群完全离去,他才停下摆荡的鞦韆.
从鞦韆跳下,双脚落在黑色的软垫上:「好.该回家了.」他背起摆在旁边的书包,逐渐亮起的路灯伴随着他的身影.
客厅的桌上落着一本摊开的食谱,一天一天过去,本子有些折损,书上的笔记越来越多,书边贴上色彩缤纷的索引片.
男孩坐在椅子上,看着前面的空位,不发一语,默默的吃完自己煮的晚餐,接着,在食用完毕后,将餐桌整理过后,碗盘也洗净放入烘碗机里,擦了擦桌子,空位仍空.
他拿出今天的作业,坐在书桌旁,逐样做完每一项作业,摊开联络本,一一勾起做完的细项,眼尖看到了几个礼拜,写上的蓝色字迹.
「因洽公出国,而无法签阅联络本.」
关上联络本,塞入书包内,连同写完的作业,複习完的考试.
晚间,无月,只有电灯的冷光.
坐在钢琴前,放上双手,微凉的触感刺激着指尖,却迟迟无法弹奏出一个单音.
水花溅在纯白琴键上,为这场演奏展开序幕,杂乱的音节,男孩不知道自己在弹些什幺,但是心里有个声音指引着他,又激起一片水花,落在指头上,往下滑,似乎,弹奏就可以摆脱心中的感觉,一点一点,由舞动的指尖,指引那些混乱的思绪排出.
一阵模糊.
山林间,灰狼趴在男孩的大腿上.
湖面不断波动,细细的水珠打在水面,男孩没有被淋湿,正确来说,只有湖面上正在下着雨.
男孩对着灰狼说话,灰狼抖了抖耳尖,趴在腿上,像是认真地听着他说的话.
雨势转
小.
男孩看了一眼湖面,伸出手摸了摸牠的头,灰狼抬起身子,舔了舔男孩的脸,过了一会儿,男孩趴入灰狼的毛髮中.
有个人拍着男孩的背.
蔡侑骐从桌子上爬起,原本撑着头睡,后来自己趴下去了吗?
「走吧.一起去吃午餐.」
「对了,老师男朋友吃了我下面的水_男朋友吃你下面液体什么意思系列/mv/18说下礼拜要交一篇新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