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原来你是这座城的城主啊.」阿篱帮粲一做完消毒上药包扎已是傍晚的事情,她剪去多余的绷带,想想她好久没为人包扎了呢,过去战斗时包扎伤口可是常态,练出一手好技术.「唉,倒也不像个城主,... 「原来你是这座城的城主啊.」阿篱帮粲一做完消毒上药包扎已是傍晚的事情,她剪去多余的绷带,想想她好久没为人包扎了呢,过去战斗时包扎伤口可是常态,练出一手好技术.
「唉,倒也不像个城主,只是徒有这座城却没任何家人仕僕,不过就是个守城之人.」
「对耶,除了你的确没看到其他人……」阿篱四处看了看.
「抱歉,我私自将阿篱小姐的东西分送给其他人.」粲一在小桥河边拾得阿篱背包,打开来全是重未见过的神奇宝物,勉强辨识出像是食物的物品分给村落里的孩子们后,其余东西他便想带回城好好研究.
阿篱庆幸着抢在粲一研究前先行拦截,否则她的151裤就会被看光光了啊!
「没关係的!是说……为什幺孩子会叫你怪物哥哥呢?」
粲一对于诉说自己他是有些排斥的,但或许是阿篱那让人感到温暖的特质,倒也没那样抗拒.他从窗旁拿下一个花瓶,接着将其举高从空中摔落地面,花瓶应声碎裂.阿篱吓了一跳,以为是不是自己的提问惹毛了粲一,然而粲一将手轻轻在碎片上面拂过后,碎片居然重新拼凑回原来的完整模样.
「这是……怎幺回事?」
「我拥有太阳纵时间的能力.」粲一无奈笑笑,「不过这能力并不怎幺厉害就是,只能恢复不久前发生的事情,而且只能回复一些小东西,像是破碎的花瓶、枯萎的花朵,或是不小心打翻的墨汁……」
童年时被发现有这能力,家人居然开始感到害怕,认为那是妖魔才会有的力量,而僕人也将这事情传了出去,整座村庄开始说着粲一是怪物,没人敢接近他,只得
一人孤独的生活着.
「不过,虽然孩子们叫着我怪物哥哥,但唯一敢与我接近玩耍的也只有这些天真可爱的孩子了……」那些村民们看着他时的厌恶眼神让他觉得他们才更像是怪物啊,不了解人便随意将人定罪.他看着阿篱,问道:「看到我的能力,妳会害怕我吗?」
「不怕呀.」阿篱毫不犹豫的回答,「何况有这种能力多好啊,不小心把饭煮焦还能重来一遍,或是浏海剪坏也能重新再修,很好用的!」
粲一先是表情一滞,本想忍着不笑,最后还是敌不过笑意而大笑出声,「阿篱小姐……真是太可爱了.」
「可爱……」突然想起邪见说杀生丸觉得她可爱这件事,阿篱竟开始害羞了起来.想到时候不早,她该準备离开去找杀生丸,「粲一先生,我得先走了!」
粲一抬头看看窗外景色已是白昏,脸色变得严肃,但马上又换回平时温柔神色.
「时候不早了,要不在城里住上一晚再走吧?」
「谢谢你,但我得赶快去找朋友才行……」
朋友?是刚刚那两个妖怪?粲一对于阿篱是越来越有兴趣,一个人类女孩怎幺会跟着两个妖怪走呢?只是他也不好意思强留,便提出要陪着阿篱走出村外的提议,否则最近的夜晚……相当的危险.
阿篱想一想,反正对路也不熟,有人带路总是好的,便答应下来.谁知道才刚要起身,肚子就不赏脸的叫了起来.
「不如,先饱餐一顿再启程吧?」
「那就麻烦粲一先生了……」
×××
粲一炒出几盘菜色端上桌,两人面对面坐下来开始品尝美味.阿篱吃得津津有味,在这个时代还真是难得有男人会做菜呢!更何况还这幺好吃.
「这些都是粲一先生自己做的吗?好厉害!」
「毕竟一个人生活,菜做久了就做出心得来了.」
「对呢,还没问为什幺粲一先生是自己一个人住在这座城?其他人呢?」身为一个城主,好歹也要有几个仕僕吧?若是家道中落,总也要有几位亲戚家人?
粲一面有难色,经过几分挣扎还是说了出口,「家人都死了……」
在他十岁生日时,一个人面鱼身自称是湖神的妖怪闯入村庄降来灾厄,村庄做了场大水灾,农作物全数泡烂而造成饥荒.湖神说必须由村庄里最大的人见城每三年推派一人投湖做为他的献祭粮食才可停下这场灾厄,直到人见城再也没有血脉能延续为止.而若没遵守约定,便会随机杀掉村庄里的三个人,因此,村庄里的每个村民每三年就会死盯着人见城执行献祭仪式.
僕人每个人都连夜逃走,担心自己会被村民强迫成为人见城的血脉之一,毕竟没人敢保证湖神是否会遵守约定,若人见城没了血脉,转而残害其他家族怎幺办?在母亲、姐姐死去后,有村民甚至抓来一个女人给父亲要让这个女人成为血脉之一,幸好这个可怜女人被粲一偷偷放走.
之后,哥哥也死去,而父亲在三年前也死去,父亲死去前瞪着他,告诉他他绝对就是一切灾厄的来源.今年,人见城只剩下他,明日便是献祭仪式.他担心阿篱独自一人离开会有危险,所以才想陪着她离开,或是留下她在城里,直到粲一投湖死去结束人见城十五年来的荒谬仪式为止.
「太夸张了!」听完故事,阿篱拍桌站了起来,「粲一先生,难道你们没有想过将妖怪除掉吗?」
「请过许多法师与驱魔师来都没用……」
阿篱皱起柳眉,看来这妖怪不好对付,不过她倒是可以用她的灵力来试着净化妖怪,只是她无法确定现在的她的灵力究竟稳不稳定,但死马当活马医,总不能让粲一就这样去送死.
「粲一先生,明天的献祭仪式,让我参加吧.」
「不能!这怎幺可以!何况你也不是人见城的血脉,没用的.」
粲一温柔的神情上难得出现怒意,他怎幺可能放这个女孩白白去送死.
「别看我这样,我可是个除过不少妖怪的巫女喔!这种妖怪对我来说才没什幺呢!」阿篱微笑着安慰粲一,其实心底怕的啊,她现在可是没有任何后援.「但你得帮我準备一附弓箭,可以吗?」
「没问题的……但我还是无法放心.」
「相信我吧.何况你是人见城的最后血脉,可不能就这样轻易死去啊.」
「阿篱小姐……」
「吃吧吃吧!」阿篱夹起菜放入粲一的碗里,粲一看着也只是无奈一笑,说不过这女孩吶.
×××
粲一在仓库里陈年老旧的架上翻出一附弓箭,他拿起布将上头灰尘擦了擦,并拿起磨刀石将已变得有些钝的箭头磨利,箭头在从小窗户照入的月光折射下发出光芒,当粲一磨得差不多时,突然一道黑影遮住光芒,他抬起头一看,温润眼神变得锐利.
「鬼蜘蛛.」
眼前名唤鬼蜘蛛的男人生得粗旷大气,与温润如玉的粲一产生强烈对比.鬼蜘蛛是个野盗,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但有名的并不是因什幺行侠仗义,而是极度的贪婪卑鄙,太阳荫掳掠杀人没有一件事他没干过.
他将扛在肩上的布袋丢到地上,里头的金银财宝洒落一地.粲一淡淡瞥了一眼,便继续起磨箭头的动作.
「你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姿色不错嘛.」
粲一猛然停下动作,抬起头瞪着鬼蜘蛛,「你不能动她.」
鬼蜘蛛不怀好意一笑,「朋友妻,不可戏是吧?真没想到你那幺
快就对她陷入感情,也是,村民们献上来给你延续血脉的女人全都93而死,难得有一个不怕你的能力,甚至要替你去送死的可爱姑娘嘛.」
「看来你刚刚在外面偷听许久.」
「待你今晚用完,反正她明天横竖也是一死,不如给兄弟我……」
「鬼蜘蛛!」
鬼蜘蛛对于粲一的发怒没有任何畏惧,反而是大笑几声,「真有趣!现在倒是真的把自己当成好人了?别忘了原本当年第一个要被献祭的应该是你,是你拜託我把你母亲绑上那祭台的……接下来是姊姊、哥哥,然后父亲……」
「他们死有余辜.」回想起家人们对他的残忍虐待,粲一眼神蒙上一层晦暗.
「也是啊,看着他们惊恐的表情的确解气.」
「……以后不要再当野盗了.」
「怎幺?你现在开始看不起我了?」鬼蜘蛛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这些年若不是我抢来这些钱,你人见城还能撑到现在?还能让这个村庄平安运作?啧!这些村民不答谢我这个背后的伟大人物就算了,现在连你也──」
「我不是这个意思.」粲一认真地看着他,「我很感谢你为我做了那幺多,但我明天不会让阿篱小姐冒险,我会在妖怪将她拉下湖之前自己投湖的.所以,那些钱也用不到了,你自己留着,改过自新去其他村庄生活吧.」
粲一与孤儿鬼蜘蛛从小就认识,鬼蜘蛛是整座村庄里愿意与他交朋友的人,两人的友情密不可分,鬼蜘蛛甚至甘愿为了粲一成为野盗为他四处流浪夺来钱财让他活着,只是鬼蜘蛛后来越走越偏.
「回不去了啊,杀人的快感.」鬼蜘蛛看着那个仓库的小窗户,连月亮都只能看到一小角,「你真的不试着逃走吗?」
「若我死去真能换来这座村庄的安定……那我的命也算值得.毕竟我从来到这世上开始就被唾弃,能光荣一次也好.」
「但若那个自称湖神的妖怪骗了大家呢?你就白死了!」
「也可能没骗人,赌赌看一次机会吧.」粲一将手叠在鬼蜘蛛因担忧而紧握着的拳头上,「鬼蜘蛛,我死后你可要过得好好的.」
「混帐东西……你若顺利投胎可要投到一个安平世界,别再投到这如奈落的泥沼中生存了.我走了,听闻枫之村有个美丽巫女,我想到那儿去会会她,若可以抓起来当老婆也不错.」
「你就别再干这些事了!贪婪之心可能会使你丧命!」
鬼蜘蛛只是洒脱地起身转头离去.他只是不想再多待下去,否则二十多年的友谊,他怕会忍不住在粲一面前痛哭失声.粲一这个人就是对世界太过于温柔,儘管这个村庄多幺唾弃他,他却也想试着拯救这个村庄,与干尽坏事的自己完全相反,鬼蜘蛛无奈笑了笑.
粲一看着被磨得锐利的箭头,不禁唏嘘,自己的忌日便是明天了吶,但就如鬼蜘蛛所说,他将可以解脱这如奈落的泥沼……奈落……?
突然想起,阿篱为何会将他认成一个叫做奈落的人呢?
